见习骑士们用雨后细嫩的笋子也比不了的速度疯狂的成长着,仿佛一日一个模样,里皮亲口评价过——这一代的年轻人,可以算没有赶上好时候,也可以算赶上了最好的时候。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坏在投生在了这两国烽火狼烟的夹缝之中,艰难求生。乱世之中报效国家本就有着百倍于平时祥和盛世的风险,那无穷无尽的战争沟壑满满的填满的都是经验不够,或者运气不好的人的生命和灵魂。
好在,也依旧是降生在了这不太平的世道。机会难得,老祖宗说的好,富贵险中求。年轻的生命总是不缺乏蓬勃向上的锐气,每个人的目光都锋利的可怕。
他们用几个月生死间挣扎的时间,身上心上无数的伤痕,换到了前一代骑士们几十年都未必学得来的经验和阅历——若真是能够活着下来战场,哪怕缺胳膊少腿,那也值得吹一辈子啦。
战争,就是泼天的富贵,成则扬名立万,败则无名飞灰。
托雷西看着较之半个月前大有长进却依旧敌不过神机炮哪怕一轮扫射的年轻骑士们,满心的像是有一群蚂蚁在咬来咬去。
轰隆一声巨响,一层人浪被炸飞了去,飘飞的血花子几乎要落在了男人的鼻尖上。
托雷西骂了一句,提着剑冲了上去。
墨卿捂着血肉模糊的右臂,受到严重伤害的肌腱和肌肉颤抖的连最轻的青铜剑都提不起来,腹部被爆炸的弹片洞穿,仿佛不竭的泉水一般的流淌着鲜血,眼前黑一阵白一阵。剧痛折磨的他面容扭曲,他嘶了一声,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匆匆围上来的启月战士,咬牙切齿的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