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脉轻且快速地搏动着,手掌间或忍无可忍地一握,却什么都没能抓住。
随着光源的衰减,房间内再次归为太古一样原始的黑暗。
宁灼出了一身淋漓大汗。
因为他常年使用薄荷油提神,身体几乎被这样清新苦涩的味道浸透,以至于一夜过后,房间里都是薄荷和橘子混合的气息。
宁灼在冰火交重的幻境中载浮载沉,几度窒息。
然而,因为发汗顺利,这些时日来纠缠了他日久的低烧不药而愈,他比单飞白醒得更早。
望着天花板,宁灼第一次觉出了陌生的感觉。
这一次的醒来,与以往的每一天都不相同。
昨夜破碎的记忆渐渐重组。
他强撑着坐起身来,看了看自己。
闵旻说过,他是温室花朵的长相,野草的命。
他的皮肤很容易留下印记。
因而宁灼看自己这一身色彩斑斓、堪称狰狞的痕迹时,也并不多么意外。
宁灼这一身的陈年伤痕,大半拜单飞白所赐。
如今,他真的被发疯的单飞白咬了,打上了无论如何也洗不脱的烙印。
那刻印似乎是焊烧进了他的精神,只是想到,就会让宁灼愤怒地心跳不止。
这样想着,他一手支腰,歪着头看向单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