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说资本家想让一种没有马的车替代马车,他们可能要失业了。

他听见这话,立即把车夫训斥了一顿,说只要德·夏洛莱家族存在一天,就不会放弃马匹,去坐那种肮脏的东西。

“没有哪个上等人会坐没有马的车,”他冷冷地说道,“你见过上等人骑自行车吗?”

莉齐不觉得骑自行车有什么问题,感觉他的火气来得莫名其妙。

除此之外,他的爱好也像与时代脱轨了一般。已经一八-九五年了,他和他的朋友们却仍然沉迷于正歌剧。

噢,那简直是折磨!

莉齐完全想不出那玩意儿有什么可看的,剧情冗长,旋律沉闷,女主角都是仙女,男主角都是男神,跟活人的世界没有丝毫关联。

最要命的是,无论是说还是唱,都是意大利语——她一个美国人,为什么要枯坐在法国的剧院,听意大利的歌剧?

为什么不看电影呢?她想不通,三个小时的正歌剧,够看多少部电影了。

她隐隐意识到自己嫁错了人,但因为父亲的存在,并不惊慌,也不害怕,继续过着伯爵夫人的生活。反正不管怎样,父亲总会支持她的。

哪怕她要离婚,父亲都会支持她的。

直到一封信打破了她平静的贵妇生活——那天,刚进入九月份,她正在镜子前,试戴新帽子,欣赏自己的风姿,突然收到了一封从新奥尔良寄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