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苍看在福祸相抵的份上,免去她行欢、移情之人祸。

然先时强撑一把病骨与药效相争,几度脱水、昏迷,心神耗损过重,又再无帝星福泽庇体,醒来,寒毒猝然发作。

可谓雪上加霜。

姜煋在别苑忙得脚不沾地。

薛泠忍着心疼坐在床沿做一些喂水喂药的事。

多好一姑娘,性子刚烈不屈,打断骨头腰也不肯弯折一下,实在对她的脾性。

又是多好一姑娘,面无血色,唇冷得发青,这等时候了,喂水喂药也从不让人费心。

瓷勺喂到她嘴里,自个都晓得喝。

怪乎可怜成这样还能倔强地活这些年。

这是咬着牙发着狠想活下去。

薛泠为之动容。

“冷、冷……”

细碎的呢喃声如柳絮飘荡在女儿家的闺房,薛泠在这坐了一会热得整个人要冒烟,奈何榻上的人还在喊冷。

她瞬间红了眼眶,本不是多敏感纤弱的人,愣是看不得这姑娘再受半点苦,她叹息两声,又将房内的炉子挑弄更旺。

脚下的地龙烧得十足热烈,屋子俨然被热气熏成火炉,姜煋掀帘而入,率先看到薛泠满额头是汗。

关心的话咽回喉咙,她将炼制好的丹药递过去:“接着喂。她这身体衰败地厉害,扛是扛了过来,也是打碎牙含血吞……”

她不忍说下去。

薛泠也不忍再听下去。

折身继续回到床前端起温水喂她咽下一粒粒黄豆大小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