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

我和咪路下车,去苔提勒公园休息。我想她可能快要撑不住了。

让她喝了点水,她歪着脑袋,问题一个跟着一个,我一一解释,她仰望着我,眼睛里是毫无置疑的钦佩。

她也这样看过西索吧?所以他才会对她穷追不舍。被这样的眼神看过之后也许会上瘾。

和她并肩走着,话题从弗恩背后的聪明谋士转到那美和尼尔这对通缉犯,说着说着,她的情绪从起初的兴奋变成哀伤,“他们一定很爱对方。”

我想不出什么话去安慰她,这种对伴侣的爱,是否值得其中一人在另一人死后欣然赴死?继续活下来不会是更正确的选择么?爱到那种失去对方无法活下去的程度,是不是疯狂而愚蠢的?

我没有答案。

你觉得呢,咪路?

公园一如我猜测的,空无一人。干涸的湖底有很多巨蛋似的鹅卵石。这地方看起来像幅没来得及上满颜色的画。

看到公园中心的旋转木马,她小声欢呼一下飞奔过去,随即又在看到“待修”的黄色胶带之后垂下嘴角一脸失望。

找到一辆还算干净的拖车稍微收拾,她吃了块饼干补充体力,又开始头晕目眩,我让她躺在床上休息。

她轻轻点头,蜷起身体昏昏睡去。

她睡熟之后我坐在床边仔细的观察她,到底是为什么?

她身上似乎有种很奇怪的东西,平时蛰伏着,在她无意间露出倔强、脆弱、坚忍、无助等等表情时就会跑出来。那东西会和我身体深处什么东西发生共鸣,或者说,类似呼应的感觉。那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我的心生出了双腿,顺着台阶向下走,忽然走空了一个台阶。又有点像从很高的地方滑翔时那种失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