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不得不承认,眼前是很美丽的景象。
老旧的浴缸在灯光下有种丝绸般的质感,从浴缸里站起来的少女看起来就像一件正在上釉的瓷器。乳白色的白釉从她身上流动下来……
之后的情景让人觉得焦躁。她坐在浴缸边上,细心的在手脚上涂抹从一只小盒子里挖出来的什么膏体。
她脸上天真到近乎笨拙的表情和她光滑细腻到让我觉得含在嘴里会像奶糖一样化掉的皮肤使我心烦意乱。
我转过头,对他们说,“我过去。”
飞坦压制着自己的呼吸没有回答。信长靠在墙角把脸转向一边。
我跳上露台,她根本没有发觉。她换上了男式的圆领大汗衫和平脚裤,手里拿了一小瓶啤酒走出来。
那些旧衣服一定很柔软。有一瞬间我这么想。
和她交谈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想要笑。
她看起来最多十四、五岁,但是说的一些话,还有说话时的语气神情,让我觉得她比看起来更幼稚,完全是个不知世事,被宠坏的小孩子——很轻易就能被看出情绪,大眼睛睁得圆圆的,眼尾有几根睫毛特别的长,长到几乎不像是真的,不高兴的时候嘴唇会不自觉的嘟起来,像是要撒娇似的。
我们离开了。
走了很远之后飞坦突然问我为什么不干脆杀掉她。我笑了一下,有必要么?这真的只是个巧合。她是个念力的初学者,连“凝”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大概是在给那架古老笨重的电唱机调整位置时偶然把念力运在眼睛上,刚好看到我还没有收起来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