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子看看我,从冰箱里取出一杯牛奶。

我接过来仰头就喝。

喝了几口牛奶,没一会儿疼痛就不那么难忍了,而且心情也渐渐变得平静。这时候我才确定,让我每晚睡得黑甜一片的就是这个加了料了的牛奶。

他自己治伤倒比给我治的时候快多了,手法娴熟准确得几乎可以称得上优美,脸色平静得好像在拆装玩过很多次的玩具。我猜他也许常受伤,或者接受过怎么给自己治疗的专业训练。

不管怎么说,他对疼痛的耐受能力比我强太多了。

他的确有让我臣服的资本。

换句话说,他现在,仍然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无视我的意志做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包括给我换上那套糟糕至极的衣服。

我把剩下一半牛奶的杯子推给他。

他喝了牛奶,把我牵回房间,“咔哒。”

我坐在床上,抬头凝视他,“我跟你说这个行星上的通用语。你呢?”

他在我的注视下又一点点变回了那个长发美男子的样子,“好的。”

“牛奶里有镇静剂对么?”

“是的。”

“从今天开始不要再给我喝那个好么?”

他沉默许久,“可以。”

我又和他对视了很久,小声说,“我觉得,你还是满头满脸钉子梳着那个糟糕莫西干头的样子比较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