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爸爸笔记上记录的数字就像西索说的,极有可能是指示阿里斯兰确切位置的航海坐标,可是我要跟着库洛洛按照他想的方法看看能不能找到阿里斯兰。
我答应和你一起去找阿里斯兰,那就一起去找吧。哪怕是花更多的时间,既然你定下了规则,我们就看看遵守这规则会是什么结果吧。
我在心里默默回忆那一组数字,还有那角被我吞进肚子的图形——既然你不把我当作同伴,既然你问我要用什么和你交换,好吧,让我看看你有什么东西是我觉得值得和我交换的。
这个决定非常不理智,甚至可以说是孩子气的,这一点我很清楚。可是,对付一个像库洛洛那样理智的人,或许任凭直觉和感性更正确?更有效?
也许……我又想到今天早晨有很短暂的一瞬间,在我以为他已经不告而别时心中生出惶急,现在我知道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我该怎么办了。
这个时候库洛洛似乎从我眼睛里捕捉到了什么敌对的情绪,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眼神也冰冷下来。
那种自从一起逃生之后萦绕在我们之间的微妙氛围一下消失不见,我们又回到最初一起上路时的样子——沉默中暗藏敌意,小心提防,不会轻易把后背露给对方。
他怔了怔,眼皮微微垂下一点看着我,似乎对于我和他之间气氛的突兀转变感到惊奇和不解。然后,他把头转向窗口,轻轻皱了一下眉毛。
我把头侧向另一边,脑袋靠在车窗旁边不再去看他。
我能感觉到库洛洛对于这种转变是不高兴的。毕竟,两个坐在一间小包厢的人,在火车进入隧道之前还在交谈,几十秒钟之后连目光都不愿意相触,这情形十分的让人不愉快,除了这个,让他不高兴的主要因素是他不理解我迅速的转变和明显的敌意。
说实话,我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之前我会对他有很奇怪的感觉,我竟然会害羞?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也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