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我,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针和一个打火机,“把针烧热消毒之后挑开水泡,然后再涂药粉。”

我拿起药粉看了看,“算了,用我自己的药膏吧,就不用挑破水泡了。”

他“嗯”了一声,问我,“那我先去洗澡?”

我说了声好。

他去洗澡的时候我把背包打开,把自己穿的衣服从大登山包里通通拿出来,然后把爸爸的笔记的复印件那最后一页撕下来,折成小小的一个方格放进一件不常穿的内衣里,再把衣服一件件赛进我平时背的背包。

装到一半的时候我想了想,又从内衣里把那页纸拿出来撕成不规则的几片,分开放进两个背包里的几个不同地方。

其实最好的方法是把那图形记住,然后把它烧掉。可是在库洛洛告诉我那套管上的图形有可能是地图、路引之类的东西之前,我只是把它当成一个普通的图腾看,现在看来,那像迷宫一样的线条很有可能就是通往阿里斯兰的地形图。

唉,暂时,我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他。

我又折腾了几次,最后还是选择记住了地图一角上的图形和数字,把它撕碎吞进肚子里。

库洛洛回到房间的时候,我正在坐在床上翻看在林冈机场买的那几本关于航海的书。他穿着汽车旅馆老板娘送给他的旧圆领衫,用毛巾擦头发上的水。

“那个……”我看看他,轻轻咳嗽一下,“咳,我把背包里的东西腾出来一些,明天你去买些衣服还有日用品什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