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卺酒我们已经喝过了,”崔恕握住她的手贴住自己,道,“从此刻起,我们就是夫妻。”
糜芜抬了眉,轻快地说道:“怎么会?一杯酒而已。”
她挣脱他的怀抱,起身向门前走去,道:“昨日陛下说只需要发一道诏书就能逼我嫁,陛下其实说错了,若是我不想嫁,陛下根本拿我没有办法。”
崔恕哪里肯信?连忙站起身,三两步跟上她,搂在怀中,问道:“你要去哪里?”
“先皇曾给过我一道诏书,”糜芜抬眼看他,说道,“在郡主府收着,我要取来给陛下。”
崔恕心中一惊,本能地觉得不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许去,我也不想看。”
“崔恕,”糜芜叫着他的名字,端正了神色,“有些事,晚说不如早说。”
有无数念头从脑中闪过,然而最后,崔恕终于点点头,道:“我与你一道去拿。”
二更之时,东华门重新打开,御辇缓缓驶出深而阔的门洞,向着昌乐郡主府行去。
糜芜将车帘掀开一条细缝,看着外面的月色,低声道:“按规矩我不能坐陛下的车子吧?”
夜风从缝隙中吹进来,中酒之后夜风一吹,终究还是有些凉,崔恕想到她应该也冷,便解了自己的氅衣,披在她身上,道:“我就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