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听见他的叙述,暂时先将惊愕放在了一旁,奇怪道:“你堂堂一个大将军,芪南不过弹丸之地,封锁一事何至动用你前来?”
乌兰达闻言,十分夸张地叹了口气,仰天自嘲道:“朝局安定,四海康平,这种没仗打的日子,文官嘛,还能吟诗作赋歌颂功德,弹劾弹劾这个,拉拢拉拢那个,倒是热火朝天。可怜我们这些武官啊,毫无用武之地,就只有孤芳自赏,对影独酌的命喽!再不找点事做,可不得闲出病来?”
季青临明知他在胡扯,却还是被他扯得忍俊不禁。
解无移瞥了乌兰达一眼,道:“好好说话。”
乌兰达干咳一声,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正色道:“其实是因为释酒,他发现那折子里所述的病症与之前数次出没的黑袍人相似,便唤我一起商讨了一番。我想着,或许此事真与我们四季谷先前遇袭有关,恰巧朝中也无大事,我便自请来此查探了。”
解无移微微点头,道:“查探结果如何?”
乌兰达说起正事来丝毫也不含糊,很快就将他到达芪南至今查探到的线索都细细详述了一番。
正如途中遇见的那个郎中所言,自从第一个人“患病”后,接二连三有人出现相同症状,神志不清,浑身发臭,躯体腐烂。
而乌兰达探查到的情况则与那茅屋中的老者所言相符,这些人在出现症状之前都曾有过垂危的迹象,家中也都曾出现过一个声称可以妙手回春的“木匠”,而这位木匠在“救人”之时,也都割下了被封魂者的两根拇指。
由此看来,那个所谓的“木匠”便是对他们施以封魂之术之人。他每每听说有人将死,便自称是打制棺木之人前来垂危者家中,用当初糊弄那位老者的说辞,说此人阳寿未尽云云,再支开患者家人,以龙血树松针施展封魂之术。
乌兰达原本只知这些人或许与从前对付过四季谷的那些人有关联,却还不知封魂之术的存在。
季青临简单将池若谷在尸体上的发现叙述了一番,乌兰达即刻了然:“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瘟疫,而是人为。”
说话间,乌兰达将他们领至一处暂时征用的竹楼内,又着人准备了些茶点送来。
三人坐下后,季青临问道:“这些‘患病之人’之间可有什么关联,或是共同之处?”
乌兰达想了想,道:“都是老人,整个芪南凡是年迈的老人几乎无一幸免,所以他们都在传,说这种瘟疫只能感染老者。”
季青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