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被他软言好语加“硬上弓”给忽悠来的。
他想尽量让家里有点她家乡的味道。
这女子可聪明了,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抱着他的手竟然开始撒娇,说她都嫁过来了,他肯陪她说说家乡话,翻翻那唯一的一本字典,就足够了。
姚秀如果这都能忍住,那他枉为人夫。他吃得痛快,小女子哭唧唧的骂他坏。
然后她就突然提了话头,问他想不想要个孩子。
他一向是做措施的。在亚美斯多利斯的时候,他曾向专门医治妇人的大夫请教。彼时他去到一个叫“产妇人科”的楼,那大夫似乎正在救治患者,他便等在一个叫“手术室”的门前。有一个年轻男人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怔怔然。姚秀猜测,他的亲属可能就在里面被大夫救治,便起了恻隐之心,向白衣姑娘要了一杯水递给他。他面带悲伤,说了一句谢谢。姚秀陪着,他什么也没说。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的时候,姚秀看了看怀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又六刻”,也就是半个时辰又二刻。
那人匆忙起身追上去,姚秀看见了被推出来的人没有挂药,脸上也蒙着一块白布。男人一瞬崩溃,抱着床榻边缘大哭,仿佛要将自己的心肝哭碎。他颤抖着手掀开那白布,是一个金发女子苍白的面色,她似乎去得很安详,没有任何痛苦。
旁边的大夫劝了一句:“先生,您的孩子才刚出生,日后好好照顾他吧。”
死去的妇人被推走,男人无力地坐在地上,白衣姑娘想要提示他做些什么,男人根本没法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