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冒出的一团火光围绕在费尔身后,将附近的积雪纷纷融化,更是将围观的人们热得汗流浃背。那火光蓦然向朱缨冲去,朱缨建起一面土墙,趁他注意力全放在火光之上抽了六枚匕首,准确地落于他的脚下,一个土拳头猛然将他击退。没放完的火光顿时失了控制,一下冲向观战的皇帝。众人大惊,朱缨翻身至皇帝面前,一堵高墙赫然而立,将这骇人的光火稳当地挡了。

皇帝盛怒,将费尔革职查办,朱缨念在救驾有功,只罚十板子。

姚秀收到二师兄传信的时候,病才好了不到三天。本以为师兄是叫他这个畏寒的在这冰天雪地里陪他说说话,想着多少挤兑师兄几句,没想到刚来永安坊就听到了一个人的说话声。

并不温柔,发音也不准确。

她说:“我得走了,告辞。”

姚秀推开门,正对着朱缨转身而来毫无防备的眼神,以及那明显受了伤的走路姿态。

从她眼底浓重的青色看来,最近过得并不是太好。高高的颧骨下略有凹陷,显然比自己离开时还要瘦些。姚秀三步并作两步,把身上披着的紫色披风顺手解下,覆在她身上,手也顺道探上她的额头,“病了?怎这般憔悴?”

“没有。”朱缨摇头,刚一动作又被屁股那伤扯得龇牙咧嘴。知道骗不过姚秀,也倒干脆大方地把那披风脱下还给姚秀,朝他笑笑,“我被罚了几棍,小事。不过,你病了。”

意思是他病了是大事,得多穿几件。

姚秀一把抓着她的手,坚定地摇头,“我没事。”

谁告诉朱缨他病了?每年冬天不都得来几回吗?于姚秀而言,这回只是比往常稍微严重一点点罢了。朱缨这难道又遇了不顺心的事儿,又要和他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