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秀下意识想到了八月的扬州城。那时朱缨拒绝他拒绝得相当决绝,甚至姚秀一度以为,二人的关系也就止步于那日了。
朱缨的应声弱不可闻,心事重重的姚秀没能听见。他想扶她入内,被朱缨拉了手臂,那双柔荑并没有用蛮力,似乎是小心翼翼的模样。
“我得走了。”
姚秀那句“去哪儿”还没问,朱缨就急匆匆松开他的手臂,快步离开。
姚秀眼底已经浮出了些许不安,可她走到门前,又停了脚步,匆匆折回来,跑到姚秀跟前,伸出手抱他的头,用力往下一拉。
姚秀只觉得唇上一片冰凉,又有三分药香。
偷袭成功的朱娘子红着脸跑掉了,姚郎君捂着唇如同被丈夫偷吻的新妇一般震惊不已。木然走入屋内,木然坐下,直到自家二师兄阿麻吕都点了一碗茶放在他面前,蔺风顶着好整以暇的模样坐在他旁边,他才终于缓过神来,抬眸问:“她……走了?”
“嗯。”
“方才,您没看见吧?”
阿麻吕的脸上飞出可疑的红霞,蔺风笑得只剩一排牙,只有阿土傻乎乎地、啥也不懂地跟在旁边。被哄着听故事的孩子们纷纷丢下蔺风,围在姚秀身边,七嘴八舌道:“亲亲!”
更有大胆的小姑娘跑上来也要给姚秀亲亲。
小姑娘显然是个不怕生的。从学医以后讲的礼在这一刻迅速崩溃,姚秀红着脸把凑上来的小姑娘抱开,嘴上却丝毫不害臊:“只有那位军娘可以亲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