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爸爸死后,我没这么丢脸过。”想要努力找点话题,朱缨勉强自己开口,“装auto ail(机械铠)很疼的,很痛,很痛,然后啊……”

听见她哑着嗓子说这些话,姚秀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似是告诉她,也是告诉自己:“不用勉强。”

朱缨仿佛没听见,自顾自地说道:“还有啊……好像,都是说亚美斯多利斯,我想想,大唐的,对,每年要进长安城……”

像个机械,不停地重复“长安城”三个字。

“朱樱!”

被姚秀捏着的肩膀生疼,被泪眼模糊的眸子看姚秀都不太真切,只是凭借他的声音,清楚地知道他就在眼前,而且看着自己。朱缨哑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很难受,但说不出哪里难受,她知道自己身体没问题,也不太像得了神经衰弱时那种让人绝望的恐怖。

难受得仿佛被人掐着脖子一般喘不过气,又像是千万把刀子刺入心中痛不欲生,她红着眼望向姚秀,一滴滴晶莹的泪在脸颊上又划出一道道泪痕。此刻的她狼狈不已,可比起自己如今的狼狈,她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姚秀已彻底心软,伸手意图揩去她的泪痕,被她强行推开。姚秀不再伸手,无力地垂下。算了,随她吧,如果这样能让她开心的话……痛的只有他,也没什么不好的。

尽量扯出一个微笑,姚秀柔声道:“阿樱,哪儿不舒服?嗯?我给你瞧瞧。”

“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