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摄政王府出来之后,顾之澄的脸色越发惨白了。
十三问她的,她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若说希望陆寒醒过来吧,那他定然是要夺了她的皇位,并且将她囚在他身边的。
可若是说希望陆寒不要醒过来,那又显得她的心肠太坏了些,她自个儿也于心不忍,毕竟陆寒是被她害成这样。
且这顾朝的江山落到醒来的陆寒手上总比落到旁人手上要好得多。
顾之澄思绪乱了一会,又深知无论她想不想陆寒醒来,这都不是她所能决定的。
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平息眼前的纷乱,守好顾朝的江山,万万不能被旁人所夺去。
随后,她又去了几个不同的酒馆茶楼,这才发现原来形势远比她想象的要糟。
女子当皇帝,这在世人眼里原本就是稀奇古怪大不韪的事儿,更何况在百姓的认知里,陆寒这个摄政王反而比她这个皇帝的名气大得多。
尽管她已同陆寒一块引漕渠修新潭,又主持太医院着手开始编修《顾本草》,可惜陆寒这些年来为百姓所做的事,远比她做的要多得多。
率领大军远征北荒,平定蛮羌族叛乱的是他。
开仓放粮动用私库救济百姓的也是他。
百姓爱戴,民心所向,都是他。
而如今,顾之澄又背上了害得陆寒昏迷不醒的罪名,虽不知这话是谁传出去的,但百姓却是听信得死死的,所以自然对现在顾朝这个皇帝越发的不满了。
顾之澄默不作声地听了一场又一场,后背已是一片发凉。
人心难测,这些人什么难听话都说得出来。
待回宫时,顾之澄的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了,恨不得从耳朵里将这些腌臜话全挖出去忘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