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有寒气在他的眉头凝成了白霜,头顶亦然。
他在陆寒的门前跪了一天,又跪了一夜,寒露凝霜在肩头,仿若一夜白头。
陆寒怒气仍然未消,走到阿九的身前,狠狠踹了他的心窝子一脚。
阿九被踹得扑倒在地,吐出一口殷红的血,染红了一片青石砖。
鲜血嫣然,顺着青石砖的缝隙逐渐蔓延到了陆寒的脚下。
陆寒踏着血色,眉头皱得死紧,冷声道:“本王竟不知,你何时已开始为旁人卖命?”
“”阿九重新跪得笔直,尽管膝盖已麻木不仁,手脚已不受控制,可他仍然能保持着一个暗卫最完美的神情和状态,同样冷声回道,“属下从未对主上有过异心,从生到死,只效忠主子一人。”
陆寒森森然一笑,眸色幽然道:“你这忠心,本王可承受不起。说,你到底在为何人办事?”
阿九目不转睛,神色决然道:“属下只为主子办事。”
“为本王?”陆寒按着眉心笑道,“本王可不记得,曾让你去杀闾丘连。还如此猖狂,竟一路从澄都追杀到蛮羌族属地外。你若成功杀了他便也罢了,可如今断他一臂,又放他归族,可谓是放虎归山!”
“你既杀不死他,又打草惊蛇,放虎归山。用‘废物’二字来形容你,本王都替‘废物’感到惭愧。”陆寒眸中仍是震怒。
实在阿九这事情办得太不漂亮了。
更因为阿九向来是他器重的人,甚至放在摄政王府当侍卫,他来亲自培养。
可阿九的所作所为,既失了智蒙了心,又灰头土脸失败而归,让陆寒太过失望寒心。
阿九低低埋着头,脸上毫无血色,语气里有了一丝罕见的愧意,“属下无能,甘令主子责罚。”
“责罚?”陆寒气得发了笑,转身道,“本王下令责罚你,都嫌脏了嘴。”
陆寒极嫌恶的表情,这是跟在他身边伺候过的人,都鲜少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