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澄愣了愣,有些不解地抬起眸子,杏眸晶亮纯澈又萦绕着化不开的水雾,“可是阿九哥哥,你的命是摄政王的,不是只为了他才杀人么?”
阿九身形一僵,默然无声。
这是阿九曾告诉过顾之澄的,所以她一直记得,也不愿意让阿九为难。
因而,顾之澄接着说道:“我不要阿九哥哥你去替我杀人只要你替我想想法子,将他毒哑了抑或是如何,最好是说不出话来。再不济,就让他再也没法子进我顾朝传播谣言。”
阿九的眸子变得沉重而幽深。
这样的法子是有,可惜都不如死人来得安全。
只有死人才可以彻彻底底的不再开口,才能将所有的秘密都烂在肚子里。
这是阿九在暗庄里执行任务这么多年,领悟到最深刻的道理。
“阿九哥哥,反正还有两日,你不必急于这一时。”顾之澄纤长的睫毛扑簌了几下,突然又为自个儿冒冒失失喊来了阿九而懊恼起来。
她原本只是慌得六神无主,可因为阿桐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她也不好与阿桐商量,所以才情急之下唤来了阿九。
可如今见到阿九也为了她这般苦恼的模样,她又自责起来。
本来阿九身为暗庄的暗卫,所要背负的就已极多,肩上的重压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
可她却又要给他添些麻烦。
顾之澄见阿九仍旧站在龙榻边一动不动,仿佛站成了一桩雕塑,心里也愈发的着急了。
她知道阿九从小经受的训练便是这般,心中的情绪越复杂,表面越是要按捺着所有的举动,一丝一毫都不能泄露出来。
便是如现在这般,阿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所以情绪定然已是压抑到了极点。
顾之澄悉悉索索从床头玉枕下取了颗粽子糖出来,抬眸递给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