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好像和我一样紧张。
这个人,好像也是第一次,成亲。
郝大福这么想着,坐在喜床上攥紧了手,红色的盖头遮住她的视线,她脑海里回想诸位姐妹说过的话。
兰妃说,“婚你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我哥哥着实是第一次,他这个人,不太会说话,看起来又凶巴巴的,但… …你一定要好好待他,他是很在意你的。”
宝嫔出了宫,但仍托人传信来,信里只四个字,“千万珍重。”
元答应在厨房手忙脚乱了一阵子,却被郝大福抓了个正着,问她干吗,她支支吾吾道,“我原想着给你做些什么庆祝的吃食,但寻了一圈,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我又嘴笨,说不出好听的,姐姐,我… …我只想你能高高兴兴的。”
瑾妃则是请她好好喝了壶茶,认认真真道,“说大家是姐妹,却也都是第一次心平气和地送自家姐妹上花轿。当年每抬进来一个妃子,便是眼中钉,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到如今,谁曾想会有这么一天,我们既替你高兴,又… …又担心。我们这些人争斗不休的日子算是结束了,你却是又开始了新的,自然是有一堆想说的,可又有什么能说的?”
郝大福眼前垂着的红盖头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刮的微微摆动,她心头复杂的感情翻腾,一下子有些焦躁,两手却抓得紧,坐得像一座山一般动也不动。
都快石化了。
“吱呀——”
轻巧的推门声。
郝大福的脊背立刻挺直了,还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妈诶汗都要滑下来了,滑下来会不会花妆?
察觉到有点傻,她抿了抿唇,想要出声问问,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只好感受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接着便听到轻轻的一声。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