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拿了点小糕点吃,若有所思道,“烧香有什么用,事儿该多还是多,天下人太多了,你喊一句,佛祖可答应不过来。”
郝大福抬起眼皮认真看她,乌黑光亮的秀发,满脸的胶原蛋白,还有耳朵上轻轻晃动的珠坠,玻璃珠倒影她年轻的面庞,穿过厚重的宫闱墙垣,本也该是个天真一派的小女孩。
轮回叠加到几千年之后,你也许能做个脱口秀大咖,上吐槽大会呢,又何必总是教只鹦鹉学舌。
郝大福偏头看了看目光炯炯的红毛鹦鹉,轻笑一声。
“你才多大,事儿看透了的不必说,说出来的不一定真能释怀,人有的是时间心如枯槁,犯不着急着投怀送抱。我也不是真要去求什么,不过一念清净,烈焰成池。”
郝大福声音既轻又淡,但林兰瑶总是莫名觉得,这一句讲的沉重而温柔,像是生命无常的寒风吹彻了这个姑娘的骨子,却没吹冷魂魄,她还能高歌一曲似的。
郝大福笑了两下,挠挠头要走,她还得去找詔阳帝要出宫通行证呢,不然光靠一张嘴皮子,怎么都出不去的。
她没走两步,眼前却突然多出个高大身形。这后宫之中,进出自在的男人要么是皇帝要么是太医,可一眼看到的这个男人,似乎两者都不是。
腰间玉佩垂着长长流苏,大红的长马褂,零零散散刺着黑色的福字,针脚细密又精致,一看就是出自绝佳的绣娘。
好看是好看……不热么?
郝大福微微抬头,对上一双微凉的眸子,眸光里闪过一丝的惊艳,却似乎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而是因为一些更深刻的东西。
他的眼里,毫无情欲。
郝大福见惯了詔阳帝直白而炽烈的眼光,一味地躲闪让她身心俱疲,突然看到这样干净的神情,她几乎是一阵颤栗,从头到脚的舒适让她柔软地笑了笑。
兰妃却在这时大喊道,“哥!”
郝大福:qvq→o-o
她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开头杀她的那位大哥啊!
那看她的眼神是得波澜不惊,有点起伏她就小命不保了… …她一想起这位寒刀插进胸口的痛感,热血烫的快要把冷刀熔化的绝望,不禁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