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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辞久久错愕,万没料到那具婴尸的来由竟是这般匪夷所思。

他沉默地将此事从头捋了一遍,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之感涌上心头。

从表面来看,那婴尸被送出桑城可能只是婴孩爹娘眼看逃生无门的孤注一掷之举,但若追根溯源,没有桑城蛊患就不会有逃生无门,也就不会有那具婴尸。

说到底,无论是秘境之灾还是桑城蛊患都与那偷盗虱蛊之人脱不了干系。

那人到底是谁?

将虱蛊投入桑城的目的是什么?

那具婴尸被送出水渠流往秘境,究竟是偶然还是必然?

思忖许久,他转向弥桑妖月确认道:“师姐,你确定虱蛊必须以你的血才能操纵?”

弥桑妖月点了点头:“哪怕不是直接用我的血,也至少得用沾染着我血的器物。但早在当初桑城蛊患爆发后我就已经考虑过这条线索,当时得到的结论是——无论是这二者中的哪一种,都几乎没有人能得到。”

蛊物一旦认主,便只有以蛊主之血或是沾染蛊主之血的器物才能驱使,这使得所有养蛊之人皆对血极为看重,绝不会轻易让自己流血,以防旁人借自己的血来操纵自己的蛊物。

甚至为杜绝隐患,凡是养蛊之家诞下女儿,都会在她刚出生时便为她施针封住宫脉,使其将来免于月事。这也就是说,养蛊之家的女子就连月事布这种能令血液沾染之物都不会有。

弥桑妖月道:“自我回到西南时起,直至桑城蛊患爆发,五年间一共也只流过两滴血,一滴用于开坛认主,另一滴用于试蛊。所以时至今日我也未能想通,那偷盗之人还能从何处得到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