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时候的确会有人理解同情,但时间一长,耐心被磨灭了之后,所余留的便只有烦躁感了。

“自己去吧,”厨房里的佣人对她说:“你也真是有耐心,居然连无惨少爷那种……”

那佣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旁边有人碰了碰她的手臂,用眼神暗示她不要再说了。她噤了声,目光落在八百比丘尼表情平静的脸上。见她没什么反应,便一起走远了。

八百比丘尼没有和她们多聊的欲/望,只是将药汁又煮沸之后,才继续倒回了碗里,重新端给了鬼舞辻无惨。

而当她端着茶托再次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盖着那床满是他咳出来的血污的衾被,背对着她仿佛已经睡下的鬼舞辻无惨。

她将茶托放在矮桌上,在鬼舞辻无惨身侧坐下。

“我回来了。”八百比丘尼轻声说。

躺在寝具内的人一动不动,没有半分反应,就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但八百比丘尼知道,他这个时候一定没有睡——因为鬼舞辻无惨,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安心睡着。

他只是在逃避而已,因为没有了以往的那些力量,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就像是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

八百比丘尼忍不住笑了起来。

鬼舞辻无惨的身体似乎动了动,但他还是没有转过身来,也没有说话。

就在他闭着眼睛装睡的时候,忽然察觉到后背似乎有人贴了上来。

八百比丘尼没有钻进他的寝具内,只是隔着衾被贴在他的身后,伸出手抱着他,在他耳边提醒道:“如果又凉了的话,待会儿还是要去热一遍,你也知道的吧,拿去加热的次数越多,喝起来就会越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