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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主将,你若垂头丧气的,咱们可怎么办?你放心,破阵的事,咱们不懂,调兵遣将全听你的,无论胜败,尽力一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也不必替咱们惜命,我手下绝没有怕死的兵,况且,若非郡主,我早折在秦州章检的手里了。”

“老夫的连家军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连天烽宽慰道,“咱们就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世子也不必为郡主过于忧心,最坏的结果大不了是先帝与郡主团聚了,老臣做鬼再续主仆的缘分,为先帝和郡主再当个鬼将军。”

江酌点点头,说了声:“好!”

他抬眼望了望天,蓝天白云,日光如金。可是,他们却满怀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江酌侧目,看见苏亭之站在旁边送行。人家送行捧的是酒,苏亭之捧的是一碗刚煎好的药。

江酌尚未靠近,便皱了皱眉头,这药的味道太臭了,让素来喜洁的人闻了,实在反胃。

“把药喝了。”

苏亭之像是故意的,把个药碗直捧到他鼻子底下,熏得人脸都绿了。

出兵在即,若是先当着三军的面儿,主将吐了,着实不好看相。他头往后仰,尽量不动声色地问:“这是……?”

“你昨天不是说要救她么?”苏亭之面无表情,“这药你闻着臭,蛊虫却觉得香着呢。待你喝了,渐渐地全身散发出蛊虫喜欢的味道,就能轻易地把它们引过来,以命换命。到时候她好了,你就肠穿肚烂,暴毙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