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就对了。

森鸥外慢条斯理地品茶,目光斜都不斜一下。

进门连句问好也没有,今天的衣服围巾也是他脱下来自己挂的,忙了这么多天终于把一个月的工作量压缩到一周,结果回家就一个劲儿地炫耀和“新欢”的舒坦生活?

门那头静悄悄的,没有半丝猫咪呼号的声音。

那只猫真的不怕福泽谕吉。

森鸥外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困得眼皮都要掉下来,这才慢吞吞地起身。

门突然开了。

森鸥外一个机灵,扭头看到福泽谕吉空着手正在关门,剑客总是拧着眉,积年累月下来,就算面上是一副平和表情,眉头也总打着皱,透出几分严肃。

他略略瞪大双眼,视线在森鸥外和桌上的茶杯间挪动两下,“喝完了?”

“恩。”森鸥外敛眉的样子略带疲倦,嘴角却还勾着笑,“我去睡了,别让你的小猫来打扰我。”

他的语态和平日并无不同,福泽谕吉偏偏能听出重点。

“不是‘我的’。”他纠正,“它算是夫妻共同财产——”

“所以是,‘我们的’。”

男人一字一句,特别较真。

“好好好,‘我们的’。”森鸥外走向卧室,背对着福泽谕吉摆摆手,“福泽阁下,通融一下,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我先去睡了。”

门扉刚开,一只手臂横在门框上,拦住了去路。

福泽谕吉撑着手,“水放好了。”

森鸥外愣了下,“什么?”

福泽谕吉不厌其烦地重复一遍,“浴室的水,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