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珏看向雨幕中奔跑而来的小太监,略微有一些惊讶。

景铄暴君恶名远扬,在这宫中几乎就是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上至太皇太后太妃,下至宫女太监,几乎都是望而生畏敬而远之,除非必要的话,没有任何人愿意和这个暴君有所接触,就怕他一个发疯就开始滥杀。

就算是太皇太后,操纵暴君把持朝政,靠着母家几乎就快比肩武后了——也不怎么敢和景铄打交道的,景铄太疯,做事不计较后果,他要是突然暴起一刀杀了太皇太后,那太皇太后可就亏大发了。

所以这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而且还是大老远的就开始呼喊暴君,只怕事情不小。

贺珏想了想近来宫中的事情,觉得能让这小太监慌张成这个样子,还来寻找陛下的帮忙,只怕是跟陛下的那位宠妃有关。

这小公子就跟看热闹似的,嘴角掀起一个笑,然后悠然地偷了景铄的一颗棋子,棋盘上原本死了的黑子因为这个作弊又活了过来。

那小太监朝着这边狂奔,还脚下绊了一个跟头,在雨里滚了两滚,连爬带滚的朝着这边来。

他从雨幕扑进了雨亭里面,气儿都还没有喘匀便扑在地上,四肢着地,头也不敢抬,慌慌张张,“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陛下,许太皇太妃娘娘带着一大群人往云妃娘娘那里去了,听说太妃娘娘扬言要废了云妃娘娘的手!‘’

贺珏一声嗤笑,“这老女人又被别人拿来当探路石用了,你对那新妃不错,只怕多的是人想知道你是不是多了根软肋,想知道那云妃在你心中是什么分量。”

那小太监听到贺珏小公子说得如此直白,瑟瑟发抖地把自己缩成一团,恨不得指天誓日说自己刚刚什么都没有听见。

景铄:“推我去云妃处。”

那小太监磕了个头,才战战兢兢爬起来为陛下推轮椅。贺珏将放在一旁的雨伞递给了他们,“堂堂一国之君,别淋成落汤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