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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靖言冷着脸:“你哭什么!”

翠莺吓得一抖,徐太医赶紧去给雪音查看,把脉之后叹气说道:“这是寒气入体坏了根本,外加心思郁结,幸亏我赶来的及时,让人准备热水,毛巾,参汤,我来为她针灸一番通通脉络。”

那银针一根一根,又细又亮,在火上烤过之后再往雪音的胳膊上一一扎去。

她手腕纤细,皑如霜雪,明晃晃的一排针扎下去,瞧着便触目惊心。

针很快变色了,徐太医捋捋胡须:“应当无甚大碍,世子且放心罢了。老夫再开两个方子出来,你们煎药喂世子妃服下,不出三日便会好转。”

陆靖言客气地把徐太医送到门口,这才折身回去,翠莺刚给雪音盖好被子,头一次对世子生出了感激之情。

她半蹲下行礼:“多谢世子今日之恩!”

陆靖言并未搭理她,直接说道:“出去吧。”

翠莺只得不放心地出去了,陆靖言回头看了一眼被关上的门,他实在是支撑不住了,脱了鞋子和披风,找了一床被子铺在地上,就那般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

她面色莹白,唇色发干,小鼻子挺巧,睫毛根根分明,这张脸无论何时都是精致如斯。

他想起来她问自己的话,她问,她是谁,为何要活着?

陆靖言把女人又软又白的手搁在掌心,瞧见她粉嫩的指尖,眼中蓦然出现一丝柔和。

若她不是齐府的养女该有多好,若她只是一介寻常女子,她兴许,会得了他的欢心,做他的妾氏,平平淡淡,温柔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