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气重,只怕冰肌玉骨也不顶用,赵宸好似觉得脸上敷抹的珍珠粉有化开的迹象,心下不由烦闷,“聒噪。”
“岂止是赵宇耳目,此处少说有十之八/九位朝臣府上的家仆在候着朕。”
“而今朝中阵营已然有泾渭分明之势,那些个老匹夫,见朕装模作样的病了几日,司马昭之心已然昭然若揭。”
苏禄钦低声应和道:“可不正是如此?去岁陛下龙体不便,已然让那些个见风使舵之人蠢蠢欲动,而今再对外称病,他们为求自保便投靠许参知或是瑾王。陛下虽在暗看得分明,可也得忍耐些时日,日后才好一一清算啊。”
雁回楼而今在京城的名声,已然与樊楼齐名。
整栋楼上下四层,但凡临河的南面包厢已是座无虚席,即使如此,大堂余下的散座也让闲得无事,只好玩乐的高门贵族给包了满场,也因此造成供不应求的尴尬局面。
寻常人见状定然不会强求,此处没了空位,,再去别处就是。当然也有顽固不化的,定要雁回楼挪出最高一层视野极佳的包厢,遑论好话说尽,也半分不肯退让。
雁回楼的管事提前得了信,他穿戴一新,本是候在门前恭迎圣驾的,却偏偏遇上昭王赵瑄。
平日他清醒时或许还能说理,谁料对方醉意醺然的模样,俨然一个混不吝的纨绔世家子,蛮横霸道,半分劝解都入不了他尊贵的耳!管事好话说尽,同时还有别的官员有意让出自己的位置,赵瑄都拒不听从,指定要位于四楼那名为“长天一色”的包厢。
“长天一色”早被陛下命人预订,且被告知不得透露与旁人。是以,管事是有苦说不出,愁得直冒眼泪花儿,待转眼看到几日前来订位的赵宸亲卫,他顿时大喜过望,连滚带爬的殷勤相迎,由于过于激动,他一时不知是拱手还是下跪,还语无伦次的,“陛陛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