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老奴凑近了看,也瞧不出陛下脸上抹了粉呢!”
赵宸带着几分嫌弃的语气道:“日头大得很,朕这一伪装,岂不是透不过气来?若再出些汗,会否黏腻成团?”
苏禄钦不以为意的解释,“陛下放心罢!京中贵妇寻常化妆时便用得这珍珠粉,不仅均匀肤色,长期以往,不仅会皮肤细滑还能达到增白的功效!”
“陛下对外称病,使这珍珠粉可是锦上添花!保管旁人辨不出真伪!”
“几日前让朕咳嗽,昨日则急宣太医问诊,今日又一脸煞白露于人前,明日朕是否就该病入膏肓、药石罔极了啊?”赵宸面露不虞,出声轻讽。
“陛下言重了!”苏禄钦笑眯眯的,“既是做戏,自然得由浅入深,由表及里才是。”
赵宸探身出车厢,闻言道:“苏公公在朕跟前伺候当真是埋没了,改日你若是想去勾栏里做那说书先生,可得尽早告知朕!”他虽是不情不愿的,可动作却丝毫不见马虎,恰如其分的将手里捏的那方素白手帕掩在唇边,不时挡住喉间轻咳。浑身也似无力虚脱的模样,由内侍搀着一步一顿,走得很是艰难。
今日他穿的常服本就是月牙白的纱衣广袖,与面上的珍珠粉一呼应,活生生的一个清瘦病弱的贵公子,直勾得路人频频回头打量。
苏禄钦撑着伞小心翼翼的遮着赵宸头顶的阳光,嘴里还不停道:“周遭定有不少瑾王与许参知的耳目,老奴也是为谨慎起见啊!”
“再则,若是一个不当心露了破绽,可不是辜负了六姑娘的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