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宸应了声,却未抬头,待看完手上那本折子,他才搁下朱笔,念头一闪,问道:“许嵘还在宫外跪着?”
许芊芊杀了人,虽不曾闹得沸沸扬扬,可那时卿九带兵围剿,阵势极大,好些太学生都晓得一些皮毛,这其中又有不少世家子弟,回到府里与自家人一说道,可不就广而告之?
张明乃礼部侍郎独子,去岁家里在工部给他捐了个无足轻重的职位,勉强算是官身。如此一来,不仅关乎人命,许芊芊还涉嫌故意杀害朝廷官员。
消息一传到张府,张夫人就又哭又闹的给礼部侍郎递了话,扬言要许芊芊偿命。彼时许嵘尚在宫里与赵宸议事,让赶来的礼部侍郎当着他的面就告了御状。
赵宸不欲多管闲事为他二人断案,只道:“此案已移交大理寺,孰是孰非,自有律法判断。”
“若诸位擅自左右调查结果,朕定不轻饶。”
许嵘知晓赵宸要借题发挥,届时恐怕许芊芊非但性命不保,便是许家也要气数大伤。他几番思量,决心使了苦肉计在宫门外长跪不起,以换取君恩。
“正是。”苏禄钦颔首,再看一眼天时道,“春雨骤急,陛下不若让许参知家去?”
赵宸却道:“他愿跪就跪,无需理会,做戏而已,当朕会心软?”他顿了顿又道,“你还担心他有甚闪失不成?朕那皇祖母指不定早眼巴巴的送了伞去。”
苏禄钦暗道,陛下所言非虚。许嵘身强体壮的,便是淋雨染了风寒,想来也无甚大碍。加之他若卧病在床,还能给陛下腾出手来收拾朝局。
如此一来,他便心安理得的不再多言。
赵宸正吃着燕窝,不多时,躬身进来个小太监对苏禄钦低声说了几句。
苏禄钦面色不见异常,沉着的挥手让人退下,随即上前对赵宸禀报道:“陛下,鸾月招了。”
“如何说?”赵宸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