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骄,老夫人心道。
她的面色由和缓再次转向冷凝,只她现今还拿不准昭王对薛碧微是何态度,若仅是因二郎的缘故,那为何在微姐儿回京之初未见动作?还是说,这风流王爷看中了微姐儿的相貌,有纳她进府之意?
暂且先由着她使使性子,老夫人思及此,便挥了挥手,“都回去罢,今日我乏了。”
薛碧微强忍着即将要脱口而出的痛骂,仍是对老夫人行礼告退后才步出正屋。
那崔香菱落后她一步,不仅上前主动攀谈,还很是自责道:“六姑娘,都是奴的不是,在老夫人面前多了句嘴。”
原本薛碧微不愿搭理她,乍然听她所言,也就耐下性子等她的下文。只因这事老夫人晓得的蹊跷,她眼下正纳闷儿呢。
“也是昨日,”崔香菱见薛碧微有意听她细说,面有喜色道,“先前大夫人带人到奴居住的院子又打又砸,毁了好些物件儿。昨日奴便与身边的婆子上街采买,偶然遇到大夫人在雁回楼与管事谈话。”
“奴当真不是有意为之,只方才在与老夫人叙话时偶然提了一句,谁知竟连累到六姑娘…”
哼,薛碧微听完面沉如水,暗中自嘲道,也是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崔香菱本就是老夫人隔得十万八千里远的亲戚,她又素有心机,原书中她来到侯府后,也如今日一般搅得天翻地覆,许氏在她手里从未讨着好,所以她是有意还是故意,薛碧微也不想细究。
“哦,所以你现下告知我是为如何?”薛碧微冷眼看着她,“示好?还是让我报复于你自做筏子,让你借此再去祖母跟前哭诉?”
“你在我这儿耗费心机不仅无用,也讨不着好,咱们彼此还是相安无事最为妥当。”薛碧微说着瞥一眼崔香菱身后由婆子抱着的云哥儿,意味莫名的勾勾唇角,“我知道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