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不上太多,拿着木筷慢条斯理地吃,不若沈师傅一般大块朵颐。
沈师傅瞧他吃相斯文秀气,感慨道:“倘若老幺同你这般斯文就好了,斯文好啊,斯文人多念书,如今武人谋活不易,文人治国,笔比刀子厉害,文人拿笔抵过一大票武人。”
灵稚赧然笑笑:“我念的书很少。”
沈师傅丝毫不吝啬地赞扬他:“那总比老幺强,你小小年纪就跟蓝大夫给人治病开药,以后等年龄再大一点,医术更厉害了就到城里开医馆,会门手艺走哪儿都饿不死。”
沈师傅似乎想到什么忧心事,浑厚的嗓音叹了几口气,埋头继续吃。
这份面吃完,沈师傅午后还需出门。
沈师傅掂了掂钱袋,回头看见灵稚仍在乖乖的对付那一大碗牛肉面,于是从钱袋掏出几枚碎钱,放到桌上。
“俺还得跑几日,如果在客栈呆闷了就出去玩,毕竟来一趟燕都见见世面不容易。”
灵稚不好意思收钱,沈师傅大手一扬,说道:“反正这些钱都要进别人口袋,如今还剩下不多,能拿的就拿去花。”
话音落下,沈师傅赶着时辰,把灵稚独自留在客栈又匆匆离开了。
灵稚将几枚碎钱小心收好,装进他空瘪的钱袋里,没有出门乱花钱。
午后他留在客栈睡了一个绵长的午觉,醒时夜色笼罩,窗檐推开,天上小雪飘落。
房内寒冷,他原地跺了跺脚,赶忙回床边将衣物按顺序一件件叠穿好,又去隔壁房间寻人,沈师傅还没回客栈。
有住店的客人加钱找小二往房里加炉子,灵稚艳羡地看着小二捧着暖炉往客人房里送,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心道他的冬衣已经足够暖和,不贪炉子的温度。
他回房坐在床上,闲来无事,再次昏昏欲睡地靠在被褥。
一颗小石子忽然打在窗板,声响惊扰灵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