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猊先动作轻柔地扶起灵稚膝盖,圈在腰侧的手臂在配合这个动作施力,抱起灵稚放在坐塌里,推高衣袍,叠在他膝上。

灵稚伤口疼,刺痛的膝盖使得他无法弯曲腿脚将自己蜷缩起来。

两条纤细匀称的小腿只得从半高的坐塌垂直放下,姿势落寞又乖巧,萧猊方才被灵稚伤到的那股失落,愤怒,无奈,此时统统化作一声叹息。

他对这般的灵稚无可奈何,灵稚声声泣诉,虽然没有严厉怨恨的指责他,可就是这样虚弱的姿态更让萧猊心疼难忍,不舍地呵斥半句,连呼吸都放轻了,唯恐激得他惧怕,又或浑身抽颤不止。

萧猊拿灵稚束手无策,没敢妄动他的腿脚。

“膝盖的伤急需处理,你先坐着等会儿,大夫立刻就到。”

灵稚叠在腿前的指尖捏了捏衣角,低头不语。

萧猊见他头发还湿润,取下刘总管差奴才送来的浴巾,为灵稚抚起湿发擦拭,观他咬唇,面色虚白,动作又轻又快,几乎在少年又要将自己咬出血前,连忙结束擦拭的举动。

萧猊绕到屏风后,目光隔一副雪夜拥灯图等灵稚安静下来。

灵稚一见他就浑身激颤,萧猊抚了抚眉心,片刻后起身,绕过屏风,站在灵稚面前微微屈膝,说道:“先用热水泡干净脚,大夫马上就到。”

灵稚往坐塌后的软垫瑟缩,萧猊后退:“我不碰你。”

他背过身:“你先自己泡一泡。”

大夫很快赶来静思院,灵稚见大夫来了,连忙把热水泡红的两只脚从水盆抽出,膝盖伤口牵起的疼让他脸色又白几分。

他整个人身子一轻,竟又被萧猊打横抱起。

在灵稚推开前,萧猊把他轻放在床榻,退到几步之外,隔着银绡帘满,看不见灵稚的神色。

大夫放好太师府内上好的金疮药备用,先给灵稚清理伤口的沙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