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灵稚而言, 他是萧猊, 萧猊夺走了萧君迁, 他再怎么告诉灵稚自己就是君迁,灵稚都不会接受的,因为灵稚想的那个温柔体贴的君迁,在他那日行动时,在取灵芝的那一刻就已经从灵稚的心里死去了。
萧猊抱着灵稚从街上走回太师府,直到府邸威严的大门关起来,跪满长长一街的人才抬头起身,恍然若梦。
刘总管吩咐奴才立刻送热水到静思院,又差人去药房取些金疮药来。
他满头是汗的望着主子和小公子,自己的活儿也没落,找两身适合主子和公子的衣物去了。
室内火炉子添置新炭,奴才们手脚利索迅速,将东西齐齐准备好送往静思院,赶在太师抱小公子进门前,一切物品置放整齐。
萧猊坐在椅上,把灵稚从怀里调了个位置,让他稍微靠得舒服点。
他哑声道:“身上的衣物都是湿的,先换件干净的可好。”
灵稚眼睫濡湿,他呆滞安静地坐着,没有给萧猊半分回应。
萧猊点头:“那本官便当你应允了。”
灵稚浑身轻轻发抖,萧猊瞥过视线,忍了忍,回头揭开灵稚的衣袍。
袍子解除一半,灵稚忽然伸手推开萧猊。
少年踉跄地从萧猊怀里跃下,他腿脚都是虚绵无力的,脚才触地,膝盖一软,整个人便直直的朝下磕倒摔去。
厚实的毯子发出咚的一声,灵稚的膝盖在不久前跑上阁楼追雀鸟时就磕到阶梯受了伤,此刻伤口重新磕一次,血丝便渗在雪白细腻的肌肤上,灵稚太脆弱了,这点伤使得他的膝盖看上去犹为惊心。
灵稚接触地毯不过一瞬,背后男人低叹,屈膝半蹲在他身侧,一条臂圈起他的腰,低头检查灵稚的膝盖。
灵稚的伤口出血,萧猊没有迅速抱他起来,防止地毯上的绒毛牵扯到出血口。
且灵稚膝盖上的渗血口子不干净,他摔倒在湿水泥巴混迹的街巷里,伤口让渗进的泥沙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