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我太高兴了。”

但无惨并不觉得高兴,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难以忍受无法掌控一切的感觉,他努力地想要活着,也渴望着不被束缚的自由。

从这一点来说,阿雀也和他很相似了。

区别只在于神代雀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她的愤怒与的疯狂被她压制在那具人类的皮囊里,只要不触及那些不可触碰的地方,她就仍能维持人类的理智。

——哪怕是在工具鬼面前也一样。

她会和堕姬开玩笑,纵容她在心底里说自己的坏话,也会装作听不到黑死牟和猗窝座他们的心声。

那些正在轻轻地发出的,对她的反抗与不满的声音。

她甚至对“天”也没有多少恨意,哪怕“天”派遣下来的讨伐队伍差点将她杀死。

“恨”的来源是不甘与恐惧,而神代雀的“恨”只给了鬼舞辻无惨。

她并非是害怕他本身,鬼舞辻无惨本身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她只是很不甘心——

她所付出的爱,似乎没有得到回应。

神代雀相信自己在鬼舞辻无惨心目中的地位是特殊的。

她告诉无惨:“虽然无惨你一直都很没有耐心,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心事和我分享,但我还是觉得自己在你心目中是特别的,因为你至少愿意陪我玩游戏。”

哪怕在鬼舞辻无惨看来,这根本不是游戏。

这怎么可能是游戏呢,这是戏弄和屈辱,是搅碎了被强塞进来的憎恨。

他以为自己才是掌控一切、高高在上地挥霍着自己的傲慢,可最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份傲慢也是在她的纵容下发酵的。

这并不是鬼舞辻无惨想要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