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唉!祝银屏暗自生气。

敏行毕竟还小,无论是前世她和母亲在庆王府那里吃的亏,还是他们与伯父一家微妙的关系,她都没法和敏行详谈。何况她和母亲现在还不是一条心,若是说多了反怕把敏行推远。

千算万算,没想到栽在这里!

庆王府,又是庆王府!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开!

祝银屏怒火中烧,却也知道急不得,强忍着劝说刘氏:“娘,敏行这事瞒着您是我不对,但是原本也是好意。听说这家书院举国闻名,便想让敏行去试试,敏行自己也想去看看……谁想有伯父这层关系在,一下子就成了,这是好事呀,儿子在江浙最好的书院念书,您脸上也有光。”

刘氏低着头,不看她,只是哼了一声。

祝银屏见她态度有所缓和,又道:“娘,咱们先前不是说好了嘛,庆王府现在名声不大好,暂时别和他们走那么近,您——”

她叹了口气:“您也不能对人毫无提防。”

刘氏听了,竟吃吃笑了起来,平日里丝毫不显老态的美目,在昏黄的灯下竟有些狰狞。

迎着银屏惊诧的目光,她问:“那照你说,这金陵城里我还有谁可以相信,还有谁可以依靠?”

银屏一噎,知道这时绝不能提伯父伯母,便只说:“娘,您的难处我都懂的,可是,可是您信谁也不能信他们呀,庆王那一家人不怀好心,哪有把咱们当亲戚,整天净想着——”

祝银屏话说到一半,刘氏已经忍无可忍,她站起身,高扬起手掌——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