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既被叫到,没办法再装死,只得不情不愿地出来朝祝银屏行礼。
“我娘今天去庆王府了?”
兰心斜眼打量了下刘氏,见刘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神情中不免露出一丝轻蔑,她顿了一下,答道:“回小姐的话,夫人一整天哪儿都没去呀。”
分明听见了她和她娘先前的对话,却一点多余的消息都不肯泄出,祝银屏心下恼怒,拿起信在兰心眼么前晃了晃,厉声喝问:“那这信哪儿来的?给我老实说!”
刘氏若不提,祝银屏可能还怀疑不到庆王那一家人去,只当是门房疏忽了。刘氏自己提起,兰心的反应又大不寻常,她这才觉得不对。
伯父伯母都是办事利落可靠的人,和母亲关系又差,话都说不上几句,更别提泄露消息了。侯府里的下人里,经手这件事的都是伯父的亲信,办事牢靠嘴巴也严。门房那里,算计着敏行的信快来了,这几天她早晚各去叮嘱一遍,不大可能出差错,再说侯府的下人本也不喜欢刘氏,不会上赶着讨好她。
这么一想,会出岔子的也就只有庆王府那边了。
兰心犹疑着不肯说话,祝银屏没好气:“问你话呢,哑巴了?”
兰心还没说话,刘氏先喝道:“你为难兰心干嘛?长本事了?有本事冲着我来呀!”
“哼!”她冷笑,“你们的好计策,要不是庆王府有人去杭州收租,刚好在西湖边上碰上敏行,我怕不是要一辈子蒙在鼓里!”
“那家人回话时候还说了,敏行一大早就得去湖边练拳、扎马步,好好的孩子弄得大汗淋漓……”
“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体弱,这么下去怎么成啊,这叫什么事啊……”
刘氏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从她断断续续的叙述里,祝银屏大概猜出了经过。是庆王府派去杭州的家人碰巧遇到敏行,刘氏从前总带他们去见庆王妃,庆王府几个管事的都认识敏行,敏行就托庆王府的人把信给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