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达眉头拧得更深,神情中的不耐甚至都不做掩饰了。

前些年鞑靼步步紧逼,西北战事持续多年,故而今上对其他藩属小国多有姑息纵容,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他们一个个都纵得不知天高地厚。这夏郡王在他那一亩三分地里横行也就罢了,擅离封地已是破例,竟还跑到他家里撒野!

到这个份儿上,连薛达都希望陶子谦能狠狠赢夏瑾一次了,叫他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

陶子谦却如古井不波,只抱着他那四支黑簇箭矢,静立在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啷!”

清脆的响声,夏瑾先声夺人,上来第一箭就把左侧的壶耳给占上了。

祝银屏心脏忽的一跳,手攥得太紧,手心都给指甲刮红了。

陶子谦稳步上前,也投出了他的第一支箭。

箭矢斜着向上,猛冲了一下,然后在空中拐了个弯,斜斜坠下。

“当!”

箭矢在右侧壶耳里划了个圈,稳稳停了下来,黑色的箭羽仿佛投掷它的人一样,沉稳无趣,意兴阑珊。

紧接着,第二箭。

两侧壶耳已经各纳一箭,几乎不可能再投入,夏瑾保守地选择了壶口。

陶子谦亦然。

第三箭。

两人依旧都投中了壶口。

庭院里已经没有人再讲话,就连蒋妙兰也被比赛所吸引,牢牢盯着投壶,大气也不敢喘。

不过只是游乐助兴的把戏,此刻却有了两军交战胜负即将分明的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