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翼里全是他的味道,我慌乱无措地道了声谢,目光无处投放,感觉耳尖正在燃烧,清楚地听到了胸腔里一声快似一声的心跳,理智告诉我,众目睽睽之下最好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然而本能已经越过了理智,我双手攀附住那只强健的胳膊,落在别人的眼中,便是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了。
他扣着我的手,朝离场的出口走去。
“哎!喂……”女主持人急慌慌地阻难,“两位,两位!这……这不合规矩啊!”
这档节目的条条框框的规矩很多,其中一条就是灭了灯就意味着出局,在场每一个人都清楚明白这条规则。
男主持人也没遇过“按错键”这么不靠谱的事情,不过他善于变通,赶忙打着哈哈替我们解围:“这的确不合规矩,虽然这是本节目的最后一期了,可后期如果剪得乱七八糟的话,播出后得怎样向电视跟前的观众交代?不如这样,言先生请先到后台等候,等节目录制完了,你们再携手离开,反正也不过多等三四个小时……”
“不必了!”他附身掰过我柜台上固定麦克风,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一秒也等不了!造成的一切损失,我来负责。”然后不顾主持人的挽留,不顾哗然的现场观众,毅然决然地带我走向离场出口。
出口的甬道灯光昏暗,上下阶梯时,他会提醒我小心脚下。
我沉迷在他醇厚的声音里,就像沉浸在各种乐器挥发的音律一样。
像我这种离不开乐器的人,对于声线、音色是很挑剔的。
这个正扣紧我手心的人,他满足了我挑选伴侣的全部条件。
就连果决的行事风格,也是我所憧憬的。
那个负责人早就等在了我们的必经之路,他遗憾地告诉我们,违规等同违约,我们得得为自己鲁莽的行为各自支付10万元的违约金。
我昏沉沉的脑袋倏忽清醒了过来,心里一痛,怎么还是得赔这笔钱啊?
算了,回去之后让宜秋帮忙招生,开个大班,辛苦两三年,就能把这笔钱赚回来了……
如此想着,心也安定了下来,想到言守箴刚入职不久,一时之间或许拿不出这笔违约金,反正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这笔钱也由我付了吧。
不料手摸向口袋,才愕然一惊,我的手机还没捡起来!
我猛地站了起来,惶急的朝刚才的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