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打闹,都是玩儿的, 他是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现在申姜要走了。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虎子则追着天上的车子跑去, 仿佛着追着风筝。车飞了老高,还能听到底下声嘶力竭的余音——‘……别忘了我……’
申姜半个身子伸出头,头发被吹得像鬼脸也变形, 用力对下面的小伙伴挥手。
她在这里数年,已经和村里的一些孩子,结成了‘革命般的友谊’这一走,恐怕是再也见不到的了。
车都到了云层之上, 她坐在车里,仍然情绪难以平复。
在村子里这几年,她总十分忧虑,去镇上都尚且还难,如何能按计划去到济物。她又哑又跛,做工是做不到的,但因认得字,或者勉强可以帮人写写书信,可是代写书信是赚不到几个钱了。
只能另寻另法。
她甚至想过,要不要就行乞天下,走几个年,总是会到。
没想到,陈三七从天而降。
这下可太好了!
谷子穿了一身新衣服,十分不自在,这种衣服重重叠叠的,身上坠玉带金。边拉着袖子给她这‘不成器的东西’抹眼泪,边问陈三七赵家的事。看上去还算是镇定,也有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