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数天来,申姜头一次记起,自己面前这个是牢山的主人。
而牢山一向以来是刑地。是仆役命如草芥之处。
就算鹿饮溪一直以来,所呈现的是温和的面目,可他不会真的是一个无比宽仁的人。
迄今为止她所看到的温柔,大概不过是剑鞘上的珍珠。
它即便是光泽再柔和,也是凶器上的点缀。
随后,鹿饮溪收回目光,转身慢步穿过人群,进入一线天,走进牢山。
直到他走了很久,申姜人也已经站在一线天中时回头,这些人也都仍然在原地跪伏着。
一行人回到浮岛无相居后,立刻有各山门门主或大姓家主来见。
这些看着上去年迈或年轻的掌权者,一个个跟着苍术身后,垂眸快步经过外殿而至内殿。
鹿饮溪仍像以往一样,坐在窗前,写他的字,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
直到他写完一页落笔,抬头看过来,这些掌权者才连忙上前低声说话。
他们说的,无非是仆鬼的事,以及在牢山驻守的安排,各家是怎么协调互助,相互都是溢美之词。另又关切乌台裂隙的事。
申姜默不做声站在殿外。
小青衣也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