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申姜把玉琵琶放回去,只是人不走远,仍然站在琵琶边上,扭头问侍童:“大祭还有多久?”
“不足一月。”
“家里原是什么打算呢?师父可有提过吗?”
“尊上没有提过,但我们院里的人出去办事,有听过几句闲话,说尊上向家主请愿,本次大祭由他来开祭。”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尊上要亲手杀了祭祀用的‘献物’,主持祭典。就如同元祖当年一样。”
这不就奇怪了吗?
申姜坐回太师椅上。
如果孟观鲸喜欢的是铃先生,那他大祭上托盘里捧的可不是铃先生的人头。
那张脸,现在都深深地映在她的脑海里,绝对不可能淡忘。
那大祭上,他杀的是谁?
短短一个月,他能另外爱上什么人,到了‘至深之情’的地步?
侍童见她放下琵琶,可算松了口气。
暗暗咬牙切齿,早先真没想到,她脾气变得这么厉害,早知道死也不让她进去。不过,她有本事最好一步也不出来,不然有这鬼丫头好看的!!
口中却说:“你一夜都没有睡,衣裳也都湿了,不如随我来,我带你去换身干衣裳。免得水滴在书纸上,尊上生你的气,又要罚得更重。”
申姜点点头:“也好。但我既然说在这里等着领罚,那可不能随便走。不然师父要生气的。就劳烦你去给我拿来吧。”
侍童一口气憋住,瞪着她。
她表情淡定。
两个人对视了好一会儿,申姜不解:“我诚挚地问一句,您在等什么呢?拿吃的和穿的而已,未必还要算个良辰吉日,才能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