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柳一志对时务策的作答,也仅仅是会答而已,并不会深入地剖析题目。
也正因如此,殿试不仅仅是学子与学子之间的才学较量,更是他们背后家族以及势力的较量。
衍国开科取士虽不限出身,除女子之外,举国子民皆可参加,可真的要从殿试中脱颖而出跃上龙门,便不再只如此前的考试那般只需将卷子答好就可。
尤其是鼎甲之争。
鼎甲之争不仅关系到个人私心与党派目的,很多时候也会事关地方利益。
殿试于那些出身朱门之家的学子而言,能考上进士的可能自然会比寒门士子要大上许多,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背后所依靠的家族力量,也因为他们会比寒门士子多上许多了解并接触朝廷政事的机会。
衍国历届殿试策问题目无一不是结合衍国时政而谈,而衍国地域辽阔,百姓众多,各地的治理之法又各有不同,今上究竟会从哪一方面来出题,无人知晓,唯有将重大之事了解,尤其是近年来的各地要事熟知,方能多一份成竹在胸。
这些于向漠北而言并非难事,甚至可说不在话下,他天生聪慧,哪怕这些年在静江府他对朝廷政事鲜有了解,但自回京后,他便开始去了解朝廷近几年来的大小政事以及就民生问题的各种解决办法,而今他虽不能说是事无巨细均能了然于胸,却也记住了十之八九。
可这于几乎从未接触过任何时政的柳一志而言则若鱼入瀚海,接受着从未有过的浪潮冲刷拍打。
治国总略、仁义道德礼义廉耻、钱粮赋税马茶盐铁、人才培养县学兴办、军粮供给车马兵备等等,上至大一统,下至田亩纠纷,皆是他这不足二十日的短短时间内都要了解过一遍的。
好在的是有向漠北在岸边拽着他这条根本不知自己该如何游动的鱼不让他在瀚海之中找不着方向,甚至还慢慢地替他将方向给指出来,否则他根本不知自己能去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