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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护身符。

项珪目光沉沉地看了它好一会儿,才将它塞回荷包,重新系好,将荷包紧紧抓在手里,掀开车帘,看向外边还未热闹起来的街道。

天正一点点明亮起来。

他的眼神却沉如暮色。

今上的身子骨再不如从前那般康健了,哪怕他气色如常,他也隐隐有察觉,今上的龙体,大不如从前,否则昨日立春他为何不亲耕?

立春亲耕可是今上自做太子时至今每年迎春时都会做的事情,但昨日他却未有亲耕,虽是群臣谏言前夜下了一整夜的雪不宜亲耕,请其莫要伤了龙体,但向来说一不二的今上从前便是下着茫茫大雪也都要亲耕给群臣做表率,今春不过是前夜下了一场雪罢了,便能让其放弃了数十年来不变的习惯?

说句大不敬的,他可不觉得是天气的原因。

今上老了。

说不定这所谓的“无诏不得回京”奏效不了多少年。

项珪目光沉沉眉心紧拧。

三弟正旦那夜与昨夜同他说的话,是这般意思无错。

不,三弟的意思,比这更——直截。

宣亲王府前,直到再看不见项珪的马车,项云珠才用手背用力擦去自己脸上的泪,转身往府邸方向走。

她谁人也不看,只低着头颓丧地往里走。

宣亲王想要跟上去,却被宣亲王妃拉住,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们不是没有宽慰过小满,然她依旧如此,他们纵是说尽宽慰的话,也无用,还不如让她自己安安静静地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