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页

向漠北安安静静地听着。

“于所有人眼中,皇兄是与我手足情深才将我留在京城,其实不过是害怕我就藩之后拥兵自重威胁到他的天子之位罢了。”

“我娶皎皎为妻,这天底下最满意之人,除了我自己,便是皇兄了,皎皎无依无靠,且还是罪臣之女,于他而言,甚么威胁都没有。”

“为皎皎之兄平反,让璜儿与珪儿入项氏族谱,任我在京城内呼风唤雨,看似疼极我这个唯一的手足,终究不过是要我心甘情愿地留在京城,留在他眼皮子底下罢了。”

“自小母后便同我说,他是兄,我是弟,我永远不能位于他上头,自小父皇也同我说,兄长他是君,我是臣,臣永远要辅佐于君臣服于君,无论任何方面,都不可也不能凌驾于君之上。”

“所以自小开始,我一切都不能超越他,更不能表现得比他优秀,哪怕是一首诗,我都不能作得比他好。”

“所以我任性、我不学无术、我游手好闲,我除了会投胎之外,一无是处,我任何一方面都比不上他,便是我这副病恹恹的身子骨,都远比不上他那副打小康健的身子。”

“这样的我,还有何令他所惧?”

“他会的所有东西我都会,他不会的我也都会,可他是兄,我是弟,他是君,我是臣,我时刻铭记着父皇与母后的叮嘱,我不能优秀于他,所以我从小到大都只能将自己表现得处处不如他,父皇在世时是为了让父皇满意,父皇仙去之后则是为了有一个平和的家。”

“我处处不如他,对他本该毫无威胁,可他终究信不过我。”

“他若信得过我,便不会以京城为囚笼来困住我,他若信得过我,便不会让我在京城坐享衍国最富庶之地的食邑却让珪儿到最苦寒的边境去戍守,明面上加封与我的藩地,实则不过是以我们一家人为饵,让天生为将的珪儿心甘情愿为他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