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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原本一心想教向云珠开心些的孟江南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每一日除了早晨抡拳跑院子之外,午后便是被向云珠拉到她屋里画画画。

正当孟江南以为自己要维持这样的日子直至来年开春向漠北进京参加春闱时才能结束时,驿站信使送来了一封信。

一封从京城来的信。

信使并未告知此信是何人所寄,因他也不知,只知是从京中而来,信封上也不见落款,唯见署名。

向珩亲启

不是“向漠北”,亦非“项珩”,而是“向珩”,即便未有落款,孟江南在从驿使手中拿过信时不难猜得到这封信来自宣亲王府。

珩是向漠北的本名,向是他隐姓埋名到静江府来时易的姓,之所以不用“项”姓,想必是尊重他而今的选择与身份,不用“漠北”而用“珩”,怕是在提醒他莫忘了自己还是项氏儿郎。

会这般来署向漠北之名的,除了宣亲王府中向漠北的亲人,孟江南再想不到他人。

她给前来送信的驿使道了谢,低头看了拿在手中的信好一会儿,才关上门转身往宅子里走。

宣亲王府从不会给向漠北来信。

自从他离开宣亲王府,离开京城,到这偏远的静江府来居住已经将近四年,宣亲王夫妇不曾来过一封信,更不曾派人来打听过一句消息。

并非他们不挂心不担心,而是他们不敢,不敢有丁点会刺激到向漠北的举动,他们想要知晓自己这个儿子的消息,唯能在暗地里,悄悄的,不教向漠北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