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迟迟未有动作的向漠北忽地抬起手来将他手中小酒盏接过,继而仰头就要一饮而尽。
柳一志见状,也顾不得发愣,而是连忙伸出手去拦他手腕,一边着急地端他的那一只小酒盏一边道:“哎哎哎,向兄你先别着急啊!”
紧着,只见他急急忙忙地将自己手中的那只小酒盏朝向漠北手中的酒盏碰了一碰,这才收回手,笑得见牙不见眼地一口喝尽了盏中酒。
向漠北亦如是。
酒很温和,但于向漠北这般自小到大从未沾过一滴酒的人而言却还是入喉辛辣,舌尖尝到的尽是苦味,令他不由蹙起了眉。
只听柳一志既开怀又感慨道:“今生得遇向兄,乃我柳一志之幸,只是今次秋闱之后,不知还能否再遇向兄……来,我再敬向兄一盏!”
他将再次斟满的酒盏朝向漠北一举,作势就要一饮而下。
这回换做向漠北伸出手,拦住了他。
柳一志不明所以,但听向漠北道:“给我也再斟一盏。”
柳一志一听,想也未想便连连摇头:“不可不可!向兄的身子骨不能多饮!方才那小半盏已够了!”
说着他还不放心地将号板上的小酒坛子拿起来抱在怀里,一副“我绝不会让你任性”的模样。
向漠北面不改色,未有再说什么,更未有伸手来夺,而是转身从自己的藤箱里拿出来一只油纸包,递给柳一志,慢悠悠问道:“吃是不吃?”
柳一志顺势反问:“何物啊?”
“月团。”向漠北淡淡道,“数种口味。”
“吃!”柳一志当即抱在怀里的小酒坛子放下,飞快地伸出手去将油纸包接过来,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向漠北就会后悔了收回手去,在向漠北面前全然没有读书之人当有谦让与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