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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志此时已经转过了身来,两只手各自捂在袖间,冲向漠北笑得两眼眯眯后才将手拿出来,献宝似的将手里拿着的两只小酒盏朝他面前一递,道:“向兄你瞧,我连酒盏都准备好了!”

“……”向漠北眉梢又抖了抖。

莫不成这位憨兄还想他夸赞他机敏不成!?

柳一志可不知向漠北心中在做何想,只当他是在嫌自己的酒盏脏,说完话后就将酒盏放在了号板上,提起一直煨在炭炉上以让向漠北觉着渴了的时候随时都能喝上热水的小瓷壶,用壶里的热水将酒盏烫过一番,一边道:“我知向兄喜干净,我这就给向兄将盏子冲洗一遍。”

他将酒盏冲洗过后从向漠北手中拿过了小酒坛子,拔了瓶塞就将两只小酒盏斟上酒,一只斟满,一只却只斟了一半,斟好之后他端起那一只只斟了一半酒水的盏子来先递与向漠北,笑道:“这盏给向兄。”

向漠北不动。

柳一志不急亦不恼,只憨劲十足地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家中老母自酿的酒,不烈,很是温和,难醉人,我出门前我老母给我带着夜里若是寒了的话就喝上一口暖身子用,不过今回结识了向兄,吃喝足了还有炭火可烤,夜里丁点不觉寒,这酒就一直没用上。”

“我知向兄身子骨不好,约莫是不能饮酒的,但难得于这棘闱之中与向兄相识一场,向兄这些日子里又对我多为照拂,我心中感激不尽,又恰逢此佳节,着实想同向兄小酌一盏,还望向兄能成全我这一小小愿盼。”

说完,他将手中小酒盏朝向漠北面前又递了一递。

向漠北依旧未动,只是垂眸盯着他递来的那只小酒盏看而已。

白瓷杯盏很干净,盏中酒水很清澈,倒影着夜幕中的圆月,于小小的杯盏之中轻晃。

柳一志见他迟迟未有伸手来接,这才着急了,又道:“向兄放心,酒盏我已经冲洗过,保证干净了的,向兄怕是不胜酒力,那、那就轻轻抿一口就好,一丁点儿就好啦!就当做是成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