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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抡起的拳头顿时僵在半空中,不仅仅是因为向漠北的话,更是因为他那双冷得有如兵刃的眼。

他只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淡淡说了句话,却让人觉得他周身尽是凌厉,令人生畏。

但见那造事考生愤愤放下拳头,咬牙切齿地撂下狠话道:“你给等着!”

向漠北丝毫不为所动,而是看向已经捧着摔坏的砚台站起身来一脸紧张的柳一志,只听柳一志着急地对他道:“向兄你不该帮我,你不该惹恼他的!向兄你可知他是谁么?他可是——”

“砚台可有摔坏?”向漠北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

“还好还好,没摔坏,就是磕掉了一个角,不会影响这次考试的。”柳一志想说的话被向漠北带跑了,待他回答完了才发觉自己被向漠北带偏了,正要再继续方才的话,向漠北却已转身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柳一志将砚台笔墨在书箱旁放好后才又对向漠北道:“多谢向兄方才挺身相助。”

他语气诚挚又惭愧,头更是低垂着抬不起来。

向漠北只当自己甚也未有听见,并未理会他,也未停下手上动作。

柳一志又挠了挠头,道:“我知向兄你定看不起我,觉着我这般任人欺凌胆小又懦弱,我也不是没去想过还手,只是我若还手,只会给自己招来更多的麻烦,还可能给家里人招来麻烦,所以能忍的,我都忍了。”

人在低处注定了遭人欺凌,这本就是在这人世间的生存之道,所以他才要寒窗苦读,不求一飞冲天,但求能一步步站到高处,才不至于处处遭人欺压。

向漠北依旧对他不予理会,只是从藤箱里翻出一只油纸包。

只听柳一志又急道:“向兄方才帮了我,也不知他会如何来对付向兄,我不过是给向兄撑了个号顶而已,却给向兄招惹了这般大的麻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