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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还客客气气地朝向漠北作了一揖,抬起头后又道:“敢问兄台贵姓?”

试卷要到今夜子时才会下发,在试卷下发之前或在自己的号舍外活动腿脚或是与旁的号舍里的考生说上话都是允许的。

向漠北性子清冷,本想做充耳不闻不予理会,奈何对方实在太过热络,大有一副他若是不说话便问到他说为止的热情,向漠北只好淡淡道:“敝姓向。”

说着,他将放在藤箱最上边的号顶与油布拿了出来。

孟江南将每一件物什收拾得整齐又有序,就像是知晓向漠北心中想什么似的,根本无需翻找,只消往藤箱里看去便是他需拿的东西。

“上项之项?志向之向?应是志向之向吧?”柳姓考生好似丁点不会察言观色,压根没看出来也没听出来向漠北根本不想搭理他,一边从筐子里拿出自己的书箱来放到后墙上的凹进处一边又笑道,“小生名一志,志向的志,村子里的老秀才给取的名,不知向兄可愿意相告向兄名字?”

向漠北依旧充耳不闻,抖开手中布缦做的号顶,撑到了号舍顶上。

柳一志见着他动作缓慢又胡乱,瞧着便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平日里根本不用做活的那种,柳一志想也不想便放下自己正从筐子里拿出来的笔墨,探过身举起手来帮他,一点儿不在意他的冷漠,仍旧笑道:“向兄你这般来撑不对,我来帮你,你给我搭把手就成。”

根本不管向漠北是否需要他帮忙,柳一志已经将他挤开了去。

向漠北:“……”

柳一志撑挂好了号顶,又伸出手来拿油布,一边撑起一边道:“这是向兄的娘子给向兄准备的号顶和油布吧?这做号顶的布缦料子可真特别,就算白日里有太阳也不必担心了,撑起来定会很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