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志很热心,可向漠北却有些头疼,他还从未遇到过谁个男子如此之聒噪,就像一只蜜蜂在自己耳边直嗡嗡,吵极了。
“向兄这——”柳一志又要再说什么,向漠北再忍不住,蹙着眉沉声道:“聒噪!”
这若是换做他人,怕是已被如此不领情的他给气得七窍生烟,然而柳一志非但没有生气,反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赧道:“呵呵,我娘也说我平日里话多嘴又笨,加上家里穷,所以至今都还没讨着一房媳妇儿。”
向漠北:“……”
谁人管他究竟是否娶妻!
虽然向漠北冷冰冰的不近人情,柳一志还是替他将油布撑好了才从他的号舍里退出来,又挠挠头道:“那我收拾我的东西了,向兄你若是有何需要帮忙的,只管叫我就成。”
向漠北还从未见过如他这般没脾气的人,也不知他这是憨实,还是傻气。
看着他蹲在地上整理那两竹筐里的物什,向漠北忽然发现他进入棘闱时的紧张与不安已在方才听他聒噪间悄悄散去了。
他微微抿唇,抬头看一眼自己号舍上撑得平整又稳当的号顶,又抓上了已别在腰间的香囊,才道:“多谢。”
柳一志抬头来看他,眸中有诧异,显然没有想到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好相气息的向漠北会与自己道谢,他愣了一愣,才又露出了整齐白净的牙,笑道:“没事儿!举手之劳而已。”
就在这时,从他们身旁走过的一考生忽地抬起脚,踢翻了柳一志那只装着笔墨的竹筐!